咬下去，晓荷的精元便能归自己所有，甚至还有七成的机会，修复容貌。
晓荷作恶多端，自己只是替天行道。
咬下去吧，若是成了，还可幻化成晓荷的容貌……
‘玄鹮’的心底有一抹墨绿色的影子一晃而过。
‘黄亨’如今不知身在何处，若是能幻化成晓荷，便能立时解了眼前的困境。
心底无数个声音催促着‘玄鹮’咬下去，城内的那个危机变快赶来，若她再不出手，便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咬吧，玄鸟一族本就是以人修精元为食，这些年她身体不再生长，定然是因为吃食出了问题。
晓荷并非良善，只要吸了她精元，只要咬下去……
‘玄鹮’的双眸逐渐变成红色，花蜜酒的疗效似乎让她失去了理智，她终于把牙齿贴近了晓荷的脖子。
只要轻轻咬下，她眼下所求，都能达成。
咬下去吧……
不，不可以。
不管晓荷是个什么样的人，她都不能以此为借口去吸她精元。
若是她咬下去，那她所作所为，与晓荷无异。
‘玄鹮’终归是没有咬下去，而城内那强横的气息却也在这时出现在她的眼前。
强大到无法躲闪的攻击打了过来，‘玄鹮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化作碎片，破灭了。
空岚的意识逐渐恢复，她这才想起来，她根本不是什么‘玄鹮’，她只是进入了‘玄鹮’的记忆里。
当初‘玄鹮’定然是咬了下去，所以有了与‘黄亨’日后的纠葛。
如今她没有咬下，当时便死在了晓荷的家人手中。
空岚睁开了眼睛，眼前的天空之中还飘荡着赤色的轻烟，只是那些烟尘过于稀疏，再也起不到威胁他们生死的作用。
“原来，竟然有，这样的选择吗？”玄鹮的声音悠悠响起，似乎是在询问自己。
“我若是当初就死了，也好过如今，妖不妖，人不人的模样。”玄鹮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落寞。
“当初不要再回去。”空岚的语气里，听不出一丝情绪。
不回去吗，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。
不复相见，不复相爱，不复相恨，不复相离。
可即使是空岚，依然选择了再次回到那座城池，因为……
风曌的脸突然出现在空岚面前，四目相对之际，空岚的脸上渐渐染上些微红。
空岚知晓，这并非是自己的情感，而只是在那回忆中，‘玄鹮’对于‘黄亨’的感情罢了。
再次看到空岚，风曌似乎也有些尴尬，但是他还是把空岚扶起道：“能在进入知命前在别人的记忆中历练一番，渡过别人的人生，这对于你进入知命乃至六道都有说不尽的好处。
等出去后，你把此次所得好好消化一下，想必你出关的时候，便可以冲击知命了。”
风曌早就是知命境了，他所说的这些，若是寻常修士，早就有师父教导过，可空岚的情况，终究是比旁人少了些什么。
看空岚不说话，风曌知晓她可能还未能从那记忆中走出。
他指节翻转，对着空岚打出一道清心符，想要把她本来的神思召回来。